文章标题

《COVID-19 大流行期间参与一线工作的意愿：对中国西南某省护士的横断面研究》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front-line work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A cross-sectional study of nurses from a province in South-West China》

文章发表情况介绍

该文章由我院博士研究生罗云婷以第一作者、冯先琼教授为通讯作者在Journal of Nursing Management（影响因子3.325，中科院期刊分区：护理学1区，医学2区）期刊上发表。

第一部分：文章内容解读

背景

COVID-19大流行给全球卫生保健系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人力资源危机。2020年9月的一份报告显示，在拥有可用数据的44个国家/地区，有1000 多名护士感染并死于COVID-19。据估计，世界范围内平均有7%的COVID-19确诊病例是卫生保健工作者 (HCW)。2020年3月发布的一份报道显示，湖北有3000名医护人员被感染，其中40%的感染是医院获得的。因此，世界对一线医护人员的需求持续增长。然而，既往的研究表明，医护人员参与传染病治疗的意愿差异较大（23.1%–95.7%）。

HCW需要对各种类型的灾难做出快速反应。但是之前的研究发现，在流感大流行期间，医护人员工作意愿的整体应答率往往低于其他类型的灾难。事实上，在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 (SARS) 和埃博拉疫情期间，医护人员的工作意愿相对较低，从25.4%到48.4%不等。

在传染病爆发期间，影响护士工作意愿的因素可能很复杂。有研究总结了参与因素，包括男性、医生或护士、在临床或急诊科工作、全职工作、初级流感教育和培训、在流感爆发紧急情况期间的工作经验、价值观和信念、个人防护设备 (PPE) 的可用性和对雇主的信心。另一项研究还确定了几个因素，包括没有三岁以下的孩子、年龄较大的孩子、全职工作、家庭担忧减少、失业恐惧减少和疫苗供应等。此外，护士在疫情爆发期间可能面临感染、污名和其他社会问题的风险，都会影响他们的意愿。

研究人员预测，新发传染病的爆发将持续，并成为 21 世纪重大的全球健康危机。护士是任何医疗团队的核心和重要成员，护士对感染患者治疗的参与意愿对于积极应对非常关键。确定护士在传染病紧急情况下积极应对的促进因素并加以强调至关重要。因此，在这场全球危机下，有必要探讨COVID-19大流行期间中国护士的工作意愿现状及影响因素。了解这些因素将有助于我们提供建议，从而在即将到来的紧急情况下改善人力部署，调动员工积极性。

研究对象

参与者来自中国西南四川省四个城市（成都、资阳、广安和宜宾）的六家三级医院。纳入标准如下：（1）18-60岁；（2）从事执业护士工作；（3）临床工作科室并在工作期间直接与患者接触；（4）调查期间在职在岗。排除标准如下：（1）非医院正式工作人员的护士，如规培护士或实习护士；（2）没有直接接触患者的从事行政或后勤工作的护士；（3）被诊断为COVID-19的护士。研究人员最初通过联系六家医院各自的医院护理继续教育管理者或护士长介绍了该项目。在他们自愿同意参与这项研究后，调查链接和描述信息通过即时通讯工具上的聊天组共享，并提供给所有参与者。数据收集时间为 2020 年 2 月 22 日至3月6日。共有1,321名参与者完成了在线问卷调查。

根据之前的一项研究，医护人员在SARS期间工作的意愿为48.4%。参照横断面调查的样本量计算公式，绝对误差为5%，第一类误差为5%，估计最少需要384个样本。考虑20% 的无应答率，需有461 名参与者被纳入这项研究。因此，我们确认我们的研究满足统计分析的足够样本量。

研究方法

进行了具有相关性设计的横断面研究。数据是通过中国问卷星网（https://www.wjx.cn/）通过在线调查收集的。

研究工具

考虑到在传染病爆发期间缺乏衡量护士工作意愿的现有量表，我们开发了一个基于扩展并行过程模型的自我管理问卷。该模型用于解释威胁的信息处理评估，提出感知效能（自我效能和反应效能）和感知威胁（易感性、严重性）是信息过程评估的核心组成部分，可以解释不同的应对结果。参考以前文献中的类似证据，我们添加了社会人口特征和其他影响因素。这份题为“COVID-19大流行期间参与一线工作意愿调查”的问卷由六部分组成：社会人口和专业信息、对一线工作的态度和信念、自我效能感、风险感知、应对行为、以及感知到的促进工作的因素和障碍。

(1) 社会人口和专业信息包括年龄、性别、专业背景和以前的培训经历等17个项目。

(2) 护士的态度和信念包括关于他们对防护用品、标准化操作、护理措施和治疗方法有关看法的四个项目。并以从“非常不同意”（1）到“非常同意”（5）的 5 点李克特量表进行评估。

(3) 自我效能感包括对专业知识的信心、临床护理技能、防护技能和自我效能感四项。心理调整，并在 5 点李克特量表上评分（如上）。

(4) 感知威胁以 5 点李克特量表评估两个项目，从“不太可能”(1) 到“肯定”(5)：护士的风险感知和暴露后感知到的危及生命的风险。

(5) 应对行为有6个项目，探讨护士在疫情爆发后是否出现身体、情绪和睡眠症状、反复洗手等反应。应对行为使用李克特 5 点量表来衡量，范围从“从不”（1）到“总是”（5）。

(6) 促进因素（自我价值感、家庭支持、社会接受和外部支持）和障碍因素（在个人健康、家庭健康、家庭责任、专业技能和 PPE 方面可能提出的问题）采用李克特 5 点量表（如上）。

问卷的内容效度由由六名护理专家组成的专家咨询委员会进行评估。本次问卷的项目级内容效度指数（I-CVI）为0.95，各项目的 I-CVI 范围为0.83~1；该问卷的量表级内容效度指数/普遍一致性（S-CVI/UA）为0.92；量表级别的内容效度指数/平均值（S-CVI/Ave）为0.91。一般建议I-CVI、S-CVI/UA和S-CVI/Ave分别高于0.75、0.8 和 0.9，因此，提示效度良好。对65名参与者进行了一项预调查，该结果显示 Cronbach α = 0.845 的高可靠性。态度和信念的Cronbach's alpha 为0.953，自我效能为 0.934，风险感知为0.821，应对行为为0.825，促进者为0.887，障碍为0.822，超过了推荐的阈值0.7。

统计分析

在所有测试中，所有分析的显着性水平设置为p＜0.05。使用SPSS 23.0进行统计分析。社会人口学特征的描述是使用定量正态分布连续变量的均值和标准差的度量，以及定性变量的频率和百分比进行的。进行t检验（定量变量）和卡方检验（定性变量）以评估意愿与社会人口变量和维度变量之间的关联，而多元逐步回归LR正向方用于确定影响护士参与一线工作意愿的重要因素。

研究结果

共有90.5%的护士表示愿意自愿参加一线工作。接受过培训、自我效能得分较高、感知风险和自我价值得分较低的护士更有可能参加一线工作，而拥有11-15年工作经验并担心家人和缺乏家庭支持的护士，参与一线工作的可能性较小。

表1 工作意愿相关因素的多元逻辑回归分析

研究结论

这项研究发现，绝大多数护士愿意在 COVID-19 大流行期间参与一线工作，并且肯定了之前的感染预防培训、自我效能和自我价值感对护士参与大流行前线的积极作用。相反，感知风险、11-15年的工作经验、担心家庭护理和支持以及其他因素可能会阻碍护士参与一线治疗。因此，需要在知识、技能、心理、社会和家庭等方面支持一线护理人员有效组织和积极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研究局限

这项研究有三个局限性。首先，对灾害响应意愿的研究主要是自填问卷，缺乏标准化的评估工具。因此，我们开发了一份具有良好信度和效度的问卷。其次，武汉市在调查期间处于封锁状态，因此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仅使用在线问卷调查。最后，由于持续的大流行，该项目仅实施了便利抽样而不是随机抽样，并且尚未在其他文化背景下进行测试，因此可能会限制其对其他人群和情境调查结果的普遍性。

我们建议未来的研究开发一种标准化工具来衡量工作意愿，同时实施随机抽样。此外，在不同文化背景下验证后，我们建议进行混合方法研究，以探索护理人员愿意在一线工作的促进因素和障碍。

第二部分：研究结果对实践的指导意义

本研究为公共卫生突发事件的后续响应中的备灾和人力部署提供了科学证据。建议护理管理人员继续加强临床护士感染预防培训。可开发虚拟现实模拟等多种形式的培训项目，提高护理人员的防护技能。针对一线护理人员的知识、技能和心理调整采取多种措施，降低其感知风险。此外，我们建议社会也应当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提升护士医疗团队的职业价值和自我价值感，帮助他们获得家属的理解和支持，帮助一线护理人员解决家庭照顾问题，激励护士在突发事件中主动参与一线工作。

第三部分：通讯作者、第一作者简介

通讯作者

冯先琼博士，教授，四川省卫生厅学术技术带头人。系国际护理荣誉协会（Sigma Theta Tau International Honor Society of Nursing）会员，美国护士会及中华护理学会会员，曾任美国华裔护士会秘书长，四川省护理学会常务理事等。受邀担当多本国际性护理杂志审稿专家如International Nursing Review, Worldview on Evidence-based Nursing等。任《中华护理杂志》《中国护理管理》、《护理学杂志》等杂志编委/审稿专家。现主要从事护理教育工作。研究方向为护理教育、管理、灾害护理及脆弱人群的护理研究。发表护理专业论文100多篇，其中SCI/ MEDLINE期刊16篇；主编/副主编护理论著7部，参编8部，主审2部；主持并负责各类研究课题10多项；科技获奖2项。

第一作者

罗云婷，中共党员，护理学博士研究生在读，助教。现就职于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感染性疾病中心，主要从事临床护理、科研及教学等工作。研究方向为灾害护理和循证护理。目前以第一作者发表学术论文8篇，其中包含1篇SCI索引论文。负责及主研省部级、厅局级、院级课题6项。参编专业书籍3部。获得实用新型专利2项及计算机软件著作权1项。受邀在国际学术会议口头发言1次。